百年“体检”哈佛商学院

想知道哈佛商学院2108年是否依然存在?让你的孙子去打赌吧

　　-斯特凡·斯特恩(Stefan Stern) 文

　　近来，全球股市继续着极其疯狂的价值创造与毁灭。世界各国领导人齐聚巴黎和华盛顿，急切地想从混乱中建立起新的金融秩序。似乎，资本主义自身的前景受到质疑。

　　但就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郊外，在一个金色的周日傍晚，三位青年古典音乐家在演奏三重奏，让空气中洋溢着甜美的旋律。哈佛商学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的校友啜着香槟，亲切地谈论着往事。如果在一张该校富丽堂皇的贝克图书馆当晚场景照片上题词的话，就应该写上：“危机，什么危机？”

　　哈佛年轻的和不太年轻的学生汇聚一堂，庆祝哈佛商学院建校100周年。出于“小心尝试”——该校现任院长杰伊·莱特(Jay Light)表示，这是“必然会失败”的学术说法——而于1908年创立的哈佛商学院比大多数批评者的寿命都长。但任何一位哈佛毕业生，不管他多么有天赋，都不可能预测到，他们的百年“全球商业峰会”会与几代人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地震同时发生。

　　除非心是石头做的，否则没有人不会对这种时间上的惊人巧合感到有趣。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主人的精神家园，杰出的毕业生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面临内爆的威胁。

　　哈佛商学院有序而宁静的环境似乎与动荡毫不沾边。该校校址是在上世纪20年代于波士顿市查尔斯河哈佛大学对岸的沼泽地上开发起来的(该校最初是哈佛大学经济学教师的临时居所)，占地40英亩，由33座建筑组成。几十年来，许多世界上最聪明的年轻大学毕业生来到该校，获取步入高端职业的重要通行证：哈佛MBA。

　　哈佛商学院提供严格认真的商业培训，其关键要素是案例分析——企业和机构在过去不同时期面临的特定战略管理困境的浓缩史。

　　学员必须为案例分析的课堂讨论做好充分准备——两个学年里每天3个案例分析。学校教师会根据学员的课堂表现和发言对他们进行评估。这至少与任何可能进行的笔试同等重要。哈佛商学院毕业生正是从这里学到了未来雇主高度重视的那些分析和辩护技能。莱特教授将其称为“一种学习体验，而非教学体验”。学生(和教师)应该相互学习，持续一生的友谊和人脉关系由此缔结。

　　不过，这种高压学习法是否也灌输了过度的自信？毫无疑问，多数哈佛商学院毕业生在离校时非常清楚自身的价值和能力。培养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失败者。然而同样明确的是，该校校友处于投行与战略咨询界的核心，而这两个领域现在正受到“破坏全球金融体系稳定，使其滑向毁灭边缘”的指责。

　　莱特教授在百年庆典会议的开幕讲话中直面反驳了这一指责。在谈到当前的市场动荡时，他承认：“我们都未能认识到金融体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但他也为哈佛商学院提出了这一挑战，“我们必须想出解决方案。”

　　一些校友准备立刻开始提供解决方案。杰出的高科技风险投资家(76届MBA班学员)约翰·多尔(John Doerr)提出，有必要找到一条新的经商途径。

　　“你可以拯救经济，但你无法拯救环境。”他在庆典大会的一次会议上说道，“美国一直在向中国借钱购买中东的石油，然后烧掉它。这种‘借、买、烧’的模式必须改变。”

　　这是庆典期间哈佛商学院正统观念受到的最直接挑战。该校曾期望对冲基金经理安德鲁·拉德(Andrew Lahde)提出更严厉的批判。拉德在对该行业的临别赠言中提到，他曾从“低垂的果子”——拥有哈佛MBA学位的“白痴”——中轻松摘取了大量果实。

　　不过，如果有人认为哈佛商学院会因当前的危机而惊慌失措，那么他们一定会很失望。通过这一平台，莱特教授对当前事件给出了冷静而深思熟虑的评论。他的主题(事实上也是为期3天的庆典活动的主旨)是“领导力”。该校一座建筑物上悬挂的横幅写着这个问题——“谁来领导？”其他横幅则写着“市场资本主义的未来是什么？”和“全球化将带来什么？”等问题。它们让旁观者想起了苏联时期东欧各国首都建筑物上张贴的标志，上面写着这类内容：“如果要建设社会主义，就必须为之奋斗。”

　　莱特教授断言：“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领导力。”该校的使命是“培养在世界上有所作为的领导者”。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谁来领导”，哈佛商学院的答案很明确：哈佛商学院的毕业生。但他们必须确保未来的领导者具备团队精神，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在所有关于领导力的讲话中，只有两位知名演讲者在会提到了“追随者”——那些必不可少的做实际工作的人。他们是哈佛大学校长德鲁·福斯特(Drew Faust)和咨询公司贝恩(Bain & Co)董事长奥里特·加迪耶什(Orit Gadiesh)。

　　福斯特教授为哈佛商学院的使命宣言补充了一个关键观念。她说，未来的领导人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并“为了这个世界”而有所作为。

　　近2000名哈佛商学院校友享受着为期3天的激烈讨论和回忆。该校没有被当前的危机彻底抹去棱角，但也没有像近些年来那样趾高气扬。有很多严肃的工作还有待完成。

　　谁来领导，谁将追随？我们会在未来几个月找到答案。与此同时，如果你想知道哈佛商学院2108年是否依然存在，还是让你的孙子去打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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