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在各大门户网站的博客,近日悉数清零,这又使他在继被评“第一文盲”后,再度成为了舆论焦点。
平心而论,余秋雨当然不是一无是处,他对周立波和赵本山做出的中肯评价,是论资排辈、文人相轻的圈子里其他多数人不愿、不肯、不敢说的。而他早年散文集里的“硬伤”,并不是多么严重的质量错误,而今社会的中坚阶层(30-40岁)当初即便了解到那些“硬伤”,也还是通过《文化苦旅》、《霜冷长河》等著作陶冶性情、体察人生、感悟青春。
那么需要问,一个人都敢把自己自封为“大师”,何以沦落至人人喊打的程度,这究竟是谁的错?
问题就出在时代和解读角度两点。
出名要趁早,这句话不应简单被理解为出名要在年纪小的时候,用在余秋雨身上,可以说,他如果换个年代,在洛阳纸贵的年代,或者三苏父子以华丽的政论文征服庙堂和在野两届的时候,谁还会去挑出他文章中的“硬伤”呢?古今中外,又有哪一个“大家”的作品里不是“硬伤”遍地呢?
余秋雨自称对中国文化的陋习有过深刻思考。然而,在他的笔下和话语中,后来越来越容易看到“委屈”——为中国文化做了那么多贡献,积极参与央视歌手大奖赛等活动、开博客迎合互联网潮流,为什么大家还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呢?这其实说明他的前述“深刻思考”很有问题,中国历史上,文化人物和文化作品的声誉长时期依附于权力(或是夹杂于皇权与相权、士权之间,作为调和者)、奠基于精英化;即便是五胡乱华至隋朝一统之间的乱世,文人看似身份独立、思想空前自由、创作天马行空,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脱离割据政权和军阀的庇护。
九十年前的中国文化界,就已经认识到白话文替代文言文,以此文字的新型组合,破除原有僵化组合机制对人的束缚。而今,识字水平的普遍、政治生活公共性的增进,文字不再尊贵,变得更加平民化。余秋雨的声名鹊起乃至之后的毁誉参半,都来源于改革开放后相对开放的市民文化空间,要照过去的体制套路,“中国文化的积弊”之类的宏大命题,轮得到他去评说吗?出名更容易的年代,也必然要经历更严苛的甄选和更多的非议,如果你受不了,就不要趟这路浑水。
而从余秋雨屡屡与媒体、网民发生龃龉的事件来看,很显然,他并不懂得究竟该“替谁说话”,他不能理解也就无法认同互联网时代,文化乃至更大范围内的政治、经济问题,公民、消费者、群众特别是年轻人的支持才是合法性和合理性的来源。
谈到“解读角度”,众所周知,同样写散文,汪国真、刘墉没有引起过争议。路归路、桥归桥,汪、刘等作家被多数人无视、漠视,但并不影响另有一部分人成为其忠诚的粉丝和消费者,用商业术语来形容,这叫做“小众化经营”。余秋雨却不同,因为同样或清新、或洗练、或意味深长的文字里,他并不甘于去做个文学家,而是要臧否家国天下,要通吃!
如前所述,现在是21世纪,“家国天下”的内涵、外延全都急剧改变,刻舟求剑已经行不通。“含泪劝告”学的是古代那种“哭谏”、“尸谏”屡试不爽的手法,蒙一蒙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儿的清朝皇帝或者三国军阀可以,但肯定劝不动知书达礼还通普世法则的现代中国人。以前撰写碑文,管你胡扯得天花乱坠,只要买单者和喜欢周游天下的贵族子弟们喜欢就够了,但余秋雨是2009年为南京钟山风景区“立言”,却活生生把“立德”的宗旨给忘了,“斥资五十亿,搬迁十三村,移民两万余”听上去倒像是项羽焚烧阿房宫前的战斗檄文,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只能说,余大师生错了年代,长错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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